看见攀枝花纯属偶然。
我们在小河底等着从红河县城到石屏县城客运车的时候,时间已是下午两点。已经正月十七,这段河谷有些燥热起来,室外温度将近0摄氏度!等车有点百无聊赖,回石屏的客运车暂时没来,还不如边走边等呢!边走边等的理由其实意义不大,主要是公路边有攀枝花树,前面不远处就有一棵——这才是引诱我们走路的最大动力。那一片灿烂的红,让我们觉得燥热也弱了几分,它就是一个吸引。攀枝花开得有些放肆,在冬的气息还略有残留的正月,为山野增了一抹喜气。火焰似的花瓣总让我觉得,荒寂的原野上,一袭裹红的女子骑着一匹青驴,正朝着娘家赶,不紧也不慢。女子早就不再羞涩,爱情让她滋润。她很惬意这种最具真实地气的烟火尘埃。树枝还基本枯着,绿叶的抽梢还有些时日,花事却急不可待,早早地炫耀在枝头了,俏皮一朵,跃动一枝,燃烧一树。它们挨挨擦擦,手牵着手,或疏或密,表情各异,但都可用“喜”字概之。有的含苞欲放,有的欲开又止,有的笑逐颜开,有的娇羞点点。那一串串如火焰般的红色精灵,在枝头跳动。这场热闹,连鸟都抗拒不了。蛰伏已久的黑头哥和戴胜鸟也不甘寂寞,寒意既已离它们而去,就从容而得意忘形地站立枝头,上下跳跃,或伫立或翻飞,梳理一下羽毛,呼朋引伴,不停鸣啾,卖弄它们的舞姿和嗓子。簇动的花事,旖旎了一道山岭,明媚了一片天涯,最终汇聚而成山野里的赛歌会。
风乍起,轻抚一树精灵;飘花处,纷扬一片歌吟。
攀枝花瓣或许还有几分依恋,但它们决然地一跃,打着旋,向地上飘飞。红红的雨一直落着,一浪高过一浪,红色的精灵伴着人们的喜悦,在心底跳跃,在眼前舞动。
攀枝花树很高大,我行我素。
它们不需要肥沃的土地,也不需要刻意栽植,只要能扎住根,就能默默经受住风吹雨打。它们没有一惊一乍,在季节中变换姿态,默默地开花,微微地飘香,静静地凋谢。宋代的刘克庄对攀枝花有着传神的描述:春深绝不见妍华,极目*茅际白沙。几树半天红似染,居人云是木棉花。他也憋闷,初春鲜花少,山野里,延神到天际的是了无生趣的*茅枯草。忽而柳暗花明,一片雀跃枝头的火红之花,红透了半边的天空。刘克庄被大方流露本色的花枝壮树征服了。终从本地人的口中知道,哦,那是木棉树开的花。我特别喜欢那句“几树半天红似染”,和我看见的估计极为相似吧。我看见的花瓣熙熙攘攘,透着阳光,花瓣的经络都隐现了,很润。我不知道攀枝花是什么味儿,据说把它的花蕊用来煲汤,或者炒食都不错。看着剔透润泽的花瓣,竟有一种想嚼食的冲动,我想应该是一道美食吧。不过这种私心,让我也觉得有几分大煞风景。天物如此美艳,何故就有口食之欲?不是有些霸道吗?攀枝花袭人的花姿让我们忘了一路的疲顿,它总在不远的前方向我们召唤。公交车暂时也没有来,我们一直不紧不慢地走,看见一棵就驻足许久。虽然离石屏城还有好几十公里,却惟愿车子再来慢一点。恰逢其时也不是想遇就遇到的。太阳的威力在这个河谷地区还是挺厉害的,我们也感觉不太明显。毕竟,火焰总在前方,燃得正紧,袭人心魄,平淡的山谷也喜气充盈,不再水瘦山枯。一树树梦幻般的火焰就是一个个希望。心有所期,梦有所往,一路上就无忧无惧,阳光满地。我们精气神依然不减,一路向前……
来源:石屏旅游、红河旅游
责编:马映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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